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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的朋友

 

 

陽明山很冷的下午,去了花鐘旁邊的樹林,朋友在那裏整理出一個房子,租金合理,房東樂意大手筆讓她的房子被變裝。站在細雨中,朋友過來匆匆按了一下我的肩膀,沒有說甚麼話,只是歡迎,我知道那意思,是給我的慰問。

 

很久沒有去的咖啡座,老闆用磁杯裝了黑咖啡給我,很久以前曾說要給我的專用杯,有一陣沒用,今天又拿出來了,在別的客人面前說,黑咖啡還是用磁杯才有味道。

 

大溪的解放咖啡,我們吃了餐,我難得吃很慢,絮絮叨叨說了一堆家務事,朋友的眼睛盯著我,仔細聽,自己都覺得煩的話題,好不容易做個結尾,朋友依然有耐心做了解說和回應。道別隔壁桌朋友認識的人之後,朋友又開車帶我逛,繞著石門水庫一邊,到了他的秘密基地,停機坪咖啡,平常日沒開,朋友說,正好買一杯7-11的罐裝咖啡,到這裡看水想事情。

 

我說,父母的結局是子女心頭的重擔,朋友回信說,她家的長輩也日前過世,所以才傳了天冷要我保暖的簡訊給我。當我們相互沒有消息的時候,原來我們足以相濡以沫。

 

朋友說,以道家的觀點看,生死的大事是自然的事,不善安慰人的朋友,給了我溫馨的安慰。

 

客廳電視機前的地上擺了兩張畫,朋友說他那天半夜兩點起來畫了要送我們的,一幅我的家鄉,一幅我的婆家風光,塑膠袋裡還裝了三個深褐色的大東西,我以為是饅頭,原來是雪梨。在鄰近傍晚氣溫降低的陽明山上,我們各自驅車道別,下一次,再來看新種的玫瑰長得如何,再來整修好的朋友的工作室開始我新的生活。

 

我的朋友都沒有流失。

 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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