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大是霧



早晨七點起床,對面大樓後面的天空都看不見,想說再過一陣子就好了,去年在黃山市就是這樣。沒想到一整個早上霧都沒散,我們今天的第一站漁人碼頭,海面都是朦朧的。

一進漁人碼頭,先跟上海世博會的吉祥物,那藍色的海寶拍個照,後來發現到處都是海寶,哈。漁人碼頭的人工化是全面的,每一棟餐廳賣店都被雕飾得像童話中的糖果屋,難怪婚紗業者選中這裡大做廣告。好的是這裡的大樹雖是移植過來的,卻被照顧得很周到,工人專注地用粗水管澆水,麻雀在高牆上的窗櫺跳來跳去,我還看到一隻走得很快的白鶺鴒。喔對了,還有一家錢櫃KTV,厲害吧。

碼頭旁邊是唐城,一座仿古城門的建築,面臨著海,還有一座像長城的小山,我本來奮勇要爬到頂巔,其實步道還不到半山腰,就高興跟J下來了。然後大家走路去金蓮花廣場,金蓮花是一座金色雕塑,是澳門回歸中國的紀念物,大陸觀光客的遊覽車都停在廣場路邊,空氣不太好。

走到很累的時候發現,不用搭車,我們已經又逛到永利這邊,還正逢水舞表演,大白天的,為別於黑夜,噴出火焰,真令人驚喜。本來要去英皇旁邊的澳門茶餐廳吃飯,昨天就相中了的,靠近一看菜單,價格不便宜呢,不是真正的茶餐廳,就到另一家食神,我吃我最喜歡的公仔麵,口味還不錯。

吃完逛個八百伴,這是一家小型的百貨公司,裝潢美麗,購物滿方便的,看到林志玲的廣告相片大大的在牆壁上,我覺得很不錯,他鄉遇故知啦。到超市買蒸餾水,收銀員慷慨給我一個很精緻的塑膠袋包裝起來,我很驚喜,澳門的塑膠袋是不用錢的。這也是一個矛盾,我不喜歡澳門沒有禁菸,可是我又高興可以隨便拿免費的塑膠袋裝東西。

回頭說一下。

早上在英皇吃自助餐,同伴們都先回房間,留我一個坐著喝咖啡時,臨座一個年輕人卻抽起了香煙。賭場抽也就算了,這是餐廳咧,我小聲問那個穿西裝的先生,“這裡可以抽菸嗎?”他說,“你要抽可以抽。”我再問,“這裡沒有禁菸嗎?”他恍然大悟說,“澳門沒有禁菸。”喔,那就算了,繼續喝我的咖啡。等我要離開時,西裝先生突然對我說,“Thank you,Bye bye。”哈,我覺得這是一種禮遇,希望我沒想太多。

下午我們去威尼斯人酒店。威尼斯人的一邊還滿荒蕪的,有一個廣大乾涸的蓮花池,不過另一邊就是將來的澳門銀河,外觀已經蓋好了至少五成,等它完工,應該會和威尼斯人相互輝映,像強力吸納機,把島這邊的商機都吸收過來。我們從西翼大堂進去,吼,那一長排冒著廢氣的藍色接駁車,那一團團多得讓人退到一邊的大陸客,那找不到方向的長廊,總的說來,威尼斯人就是高雄夢時代的很多很多倍放大版,這樣說可以嗎?

我最想坐的貢多拉船之旅,原來只是室內一條窄窄的碧藍的河,幾個男女白人撐著竿子站在精緻光亮的船上,有人坐就唱歌,天空是藍色的天花板彩繪成的。因為船離岸太近了,岸上旁觀的遊客都高高站在欄杆邊俯瞰,使得坐船的人有點像被偷窺光光,所以我們就不坐了,也站在岸上看船來來去去。

沿著岸,開始逛街。很多名店,服飾、鐘表、運動器材、餐廳、古玩、餅家,一路看下去,中間很多洗手間,也有太陽劇團的人當眾表演一些小把戲。有兩個演唱會廣告一定要提,一個是費玉清,一個是陳昇伍佰的,似乎都在三四月底要公演,這又是他鄉遇故知啦。

還有一件滿快人心的事,當我們逛G2000時,在外面等候的Z說,有兩個大陸老男人抽著菸進去,被服務員請了出來。哈,也對啦,G2000的衣服被那些煙一燻,賣給誰呀?

晚餐在威尼斯人裡面的葡國餐廳吃,和G的澳門同學聚餐愉快,葡國餐廳的馬介休炒飯,有點像是茶樓的鹹魚雞粒炒飯,我很喜歡。飯後,去看太陽劇團表演。

不准拍照,劇團大量運用鋼絲在空中擺盪,而且採取非常安全的方式保護表演者,比如,一個人頭頂著一根長棒站在球上滾動,另一個人從空中或別根棒子拋擲到長棒上,做側身定點如跳鋼管舞的動作。但是因為側身的人身上有鋼絲從屋頂掛下,所以相對安全,一度有三個人在長棒上,那鋼絲分散重量,踩球的人也比較容易平衡。不過也很厲害了啦,如J所說,他們不只是馬戲團,還有藝術的分量。

坐威尼斯人的接駁車回去,車子停在金沙娛樂場,我們才知道威尼斯人和金沙是同一個老闆,好像澳門的賭場就那幾個大老闆壟斷的,所以澎湖公投否決博弈條款真是好家在。賭場企業對當地總有某種程度的污染,企業主的社會責任之一,就是多少要提供工作機會,養活地方上一家子一家子的人。聽說留在澳門的年輕人,不是在政府機關,就是在賭場工作,而賭場空氣那麼壞!

從金沙走路回去途中,我又拍了法老王前面的小型水舞,只是從地上冒出的半圓形水柱,但也是挺迷你漂亮。這樣走已經很累了,回到飯店,大夥兒還是終於出擊,到賭場去了。

回到我們的英皇賭場,換了籌碼,跟Z說,拿500港幣出來賭。我的本意是,500輸了就算了。選了猜骰子的那個女莊家,先比大小,骰子用蓋子蓋住,一按鈕,機器滾動,數字出現,我連猜兩次大小都對,大家說我好厲害。再猜,錯了,籌碼被收去,我換猜數字,選了一個我常帶的班級9,竟然中了,我下注50,賠數是1比6,於是我贏了300港幣,G的澳門同學說我,“安蒂氣好旺啊!”我站起來,不玩了,本錢500變800,很好了,我要把這個旺氣帶回台灣,哈,我是膽小鬼。

我玩賭是憑直覺,J則用邏輯推算,也贏了,G也贏了,皆大歡喜。

今夜霧好大,過跨海大橋時,汽車都閃著大燈,我有點擔心明天飛機可以起飛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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