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天地

跨年


跨年這天的早上，我們0830集合，走二高到復興鄉。藍與綠，兩種意見極端的朋友，在車子裡說著不同的論調，像羅浮雙橋那座紫色的復興橋，說原本是什麼顏色，被改成什麼顏色，臆測大選，說到激烈處，正好下車曬太陽，享受冬天的溫暖，欣賞大漢溪反射著陽光的綠色的水面，不再提惱人的政治，因為友情。我們珍惜彼此的情誼，儘管政治主張南轅北轍。

我心裡有個底，昨天睡覺前想好的，上車後第一個請大家選擇，去大溪，是要海邊的大溪，還是山邊的大溪？要去漁港、香蘭坊？還是去北橫、老街？朋友一時不懂，謎底揭曉，去宜蘭濱海的大溪，還是桃園那頭的大溪？當然，東北角的大溪有東北季風，可能比較冷，又陰。於是，去比較溫暖的南方，桃園大溪。

本來“花海農場”是一個選擇，但我不準備去那兒吃餐，所以不想花入場費進去，於是走“龍珠灣”那頭繞石門水庫，沿著水庫仍然像綠色緞帶的水流走山路，最後仍然買了80元的門票進水庫，雖然壩頂並沒有開放。然後從龍潭到大溪，到了中正公園旁邊的“老街咖啡”吃午餐。

“老街咖啡”的地板改成木板鋪面，窗邊一排像吧台的座位，可以盡情看大橋、溪谷，以及來往的車輛。我們說著看著聊著，看看才過正午，問大家，去新竹摘橘子如何？於是成行。向新竹的長輩稟告了，我走台三乙線直接上飛鳳山腳下的果園，鼓勵大家先試吃再摘，海梨就在身邊等高的地方，摘一個吃吃看，甜了再採，愛吃多少就吃多少。

新竹的家，和我宜蘭的家一樣，平常日子孩子沒有回去的時候，老人家平平靜靜的，廚房的風從窗戶吹進來，也是平平靜靜的。帶著客人匆匆來去，這是我不讓老人家忙的辦法。連煮熱茶都不用，說怕塞車，到菜園跟長輩致意過後，就讓客人道謝告辭。一路回台北，沒有塞車，在下班放學時間到達之前，各自回家。

我卻沒有立刻回家，到楓堤和老闆說說話，在8.5℃的山上，喝著咖啡，吃著鬆餅，看老闆把東西準備就位。今晚，山上會是個熱鬧的跨年夜，去年也一樣，到2400的時候，咖啡座周圍會擠滿了人，大家的眼睛會一起看向台北101。一個客人問我，我也要看嗎，我說我會在對面新店的山上看，我會在五峰山上看，那兒離101更近，拍照更清楚。

上山的時候接到了一個朋友的電話，久違了的，說好身體好了就會和我連絡，果然守約，我開心的笑，一時忘記要問他什麼。平安就好，在這生命的午後，還求什麼呢？不管堅持什麼，發生了什麼，生命仍然繼續向前，只有認真保重，好好活著吧。

跨年愉快，大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