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天地

震撼


鼓聲強烈地撞擊過來，我有點擔心我的心臟受得了嗎，摸摸脈搏，我沒有心跳快速，可是胸口那種音波的震撼，讓我覺得我的年齡在這種場合尷尬起來。貴賓席在後面，可以坐下來，而且有桌子，可以放啤酒，可是那是親朋好友的專利。哈，“想要一張大桌子”，阿山啊，我也想要，一張大桌子，君臨全場，遠遠聽你唱歌，把所有的樂器聲音揉到最溫和的程度。

這是四分衛演唱會，平生第一次，我參與這種盛況。場地不大，音響很集中，我們站在旁邊，音箱喇叭都在旁邊，感覺配樂的聲音蓋過歌者的歌聲，只有在暖場歌手吼叫時，聽到她刺耳的喉音。

阿山上場的時候就好多了，阿山的聲音，不知道超偶的評審會給幾分，但是我給滿分。就像張洪量，顫抖不確定的音準，反而是一種獨特的風格。更特殊的，我覺得阿山是個詩人，他的歌詞有詩意，不匠氣，曲調峰迴路轉，雖然我聽他的歌時都在開車，沒有深入研究每一首歌的詞句，但是那猶如現代詩的句子，似無道理又有邏輯可循的章法，具有一種吸引人的特色，很棒，不知道為什麼還沒得金曲獎。

擧個例好了，就舉P在訂婚宴首選的那首“項鍊”，這也是這次演唱會阿山唱的第一首歌，音樂一出，我就高興得拍了P一下。“我是一道拋開詛咒的蟒蛇”，“一道”？不是應該“一條蟒蛇”嗎？阿山說的是“項鍊”。他的意象轉化得很活。聽“雨和眼淚”，CD裡面最後結束的時候，樂器還捨不得結束，一直搞到幾個音斷斷續續，我覺得那就是在表現雨滴凝結要掉不掉終於掉下來的情狀。

看著舞台上的阿山，我想一個歌手要保持好狀態，運動是一定要的，增加肺活量之外，在台上跳躍也有底子。保持優美的體型，穿衣服才會酷。還要有好記性去記歌詞，即使自己創作的也一樣。當鎂光燈照射到一個人身上，當那個人是主唱，他的魅力就渾然天成，阿山無疑的是一個偶像，而他的團隊，也功不可沒。

四分衛是一個上班族組成的樂團，沒有經紀人，一切自己來，團員協力合作，自製多媒體影片，安排舞台上的所有配置。散場後，當我們排隊要離開的時候，影片中出現“海角七號”導演和阿山並肩而坐的談話，印證了“海角七號”本來要找阿山演范逸臣角色的傳言。說實在，“海角七號”開場的歌一出來，我乍聽，覺得情調類似四分衛的色彩呢。我也看到電視上“海角七號”的水蛙（？）說，本來導演也想找四分衛的貝斯手去演片子裡樂團的一個角色，貝斯手沒答應。

站了三小時，靠著晚餐咖啡的支撐，也靠著四分衛精采無冷場的演唱，我和P 有一個快樂又特殊的夜晚。散場後，憑票根兌換了台灣啤酒，回家，就靠著啤酒，在凌晨三點的冷靜中，模糊進入夢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