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台八線112K的大禹嶺,到交通管制的87K邊坡修治工地,這25公里的路程,我只有不到半小時的時間衝刺,才能趕在1500到達。
可是前面的車開太慢,我和後面一輛白色自小客猛力前進,也無暇顧及那條經過的合歡溪、溪上的木蘭橋。中途前面的車甚至由時速40掉到20、30,眼看快來不及了,只差兩公里,我小小按了一下喇叭,但是沒用,最後趕到時剛過下午三點,柵欄剛剛圍起來。
我頹然停下車,前面兩輛車裡的人陸續走出來,原來他們是一夥的。起先以為第一輛車不知道有管制,看到他們嘻笑的模樣,他們是知道的,只是開不快就是開不快。那個領頭駕駛的男人站在我引擎蓋前點燃一根菸,他鬆口氣了,我有氣也沒得發洩,雖然很想打他,哎。
高高的邊坡上,工程人員小小的影子在動著,每個人身上都吊著繩子,上上下下垂降。而那斜斜的黃土坡,不時掉落一團團砂石,黃沙像霧般一陣陣飄過。遠看沒見到公路,只覺得根本沒有路面,景象有點可怕。87K這一帶,路基曾經流失50公尺,是否這個從2014年起的工程,讓大禹嶺攤販不再呢?
我和Z坐在車裡,外面等待的人,無論認不認識,有的開始攀談起來,就在我的車窗外,好像隔著車窗,我就聽不見似的。而我也因此聽到了幾個人的身世與謀生小故事,滿奇妙的!但當時我是沒好氣的,我還在想打人的階段,哈哈。
1600整點快到了,一輛黑色工程巡邏車先開進工地,把施工路面檢查一遍,然後剷泥車進入清除砂石,都完成之後,柵欄開放,我們可以通過了。大家早已回到車裡,那幾百公尺長的泥濘路,濕滑的山壁像牆一般,路中間還有很大面積的積水,怪手在旁邊等待。我深深覺得大自然威力不可輕視,也深深感謝工程人員,他們帶給用路人安全,厥功至偉。
接下來路就好走了,旁邊山頭開始出現聚落,路邊許多套袋果樹,梨山到了。
【附註】
從合歡山隧道出來後,看到一個騎單車的老外把車停在路邊,遙對遠山看著。這個身影讓我很有感觸,台灣美麗的寶島,我不能讓老外專賞於前。(因為我行走台灣的履歷比起其他國人算很小咖,所以只說我。)後來在趕路途中,又看到一個更年輕的老外努力地踩著單車。也許他們是一個團隊的,前面一個只是在等後面一個,但那凝望台灣山水的影像讓我深深難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