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天地

複習我的記憶


今天從宜蘭回台北的時候，走台二線濱海公路，複習一下我的記憶，我真的懷念這條公路。

以前我常常一個人開車從濱海公路回媽媽的家，一個人，開著車，很孤獨，也很自在。有一次，冬天的時候，在海邊遇到一票選舉車隊，候選人的車子在中間，前前後後有各式各樣的車子在助選，佔了公路外側一個車道多，紅布條一條接一條，鞭炮一圈連一圈，還有摩托車和鐵牛車群，浩浩蕩蕩走在陽光燦爛的三貂嶺燈塔那一路段。我一直記得路旁大葉欖仁綠綠的大葉子，鮮明茂盛，我和一些經過的車子零星在它們旁邊開著，不知為何，我一直記得這一幕。

雪山隧道開通了之後，自小客都走雪隧了，今天我一路從宜蘭開到石城，除了三輛卡車和我尬車之外，如入無人之境，開得悠閒極了。不過對向從台北來的卡車卻很多，而且開得很猛，現在開濱海必須比以前更小心，因為太好開了，卡車都開得很高興的樣子。

經過大溪蜜月灣，五六個人在海裡衝浪，他們算是搶先抓到春天的熱度吧。不錯的是，那些咖啡座似乎都還經營得起來，蜜月灣、香蘭坊、JOLi CAFÉ、金沙灣黃金海岸，燈光都還亮著，停在路邊釣魚人的車子也保持一定數目，濱海，依然是有人氣的，雪隧沒有打敗它，我很高興。

照習慣在石城停下來，看看海面上的定置漁網。在深澳林長加油站停下來，和兩輛連結車並排休息。然後上62快速道路，一路從一高接二高，回到新店。回到家坐在客廳，才覺得自己好累，但是累得很高興。

對了，今天也開到宜191路去看鳥，水田都變成綠油油的秧田了，黑面琵鷺已經回到它們北國的家，六七對琵嘴鴨把頭埋在碩果僅存沒插秧的淺水塘裡吃魚，還有一群大約150隻的高蹺鴴仍集體面對同一個方向在單腳站著。田埂上最多的反而是白鷺了，大大小小，伸長了脖子站著，很顯眼，樹上和電線桿上也站了好多隻，和農家插的嚇鳥的白旗子幾乎分不清。排水門邊一排蒼鷺，等距離停在那邊沉思，身體瘦瘦長長，好像是青少年階段。

我這樣在稻田中慢慢來回觀看時，遠遠看到一群白鷺飛起來，在低空繞圈子，50或100多隻，有點難算，像一片大白雲，可惜沒帶相機。燕子，燕子很多，貼著田地爭飛，還有許多灰鶺鴒。

大概是這樣吧？農夫翻土插秧了，他們把汪洋水田變成稻田，再插上旗子在那裡飄來飄去，候鳥就知道該走了，再沒準備的候鳥也必須離開稻田了。那不離開的，就會變成迷鳥，久了，就變成留鳥了。移民也有一種是這樣的吧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