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暑假的校園


暑假的校園,長滿很多雜草,木麻黃的細針掉滿地,大家都去度假了,暑假作業沒空寫,夏天的熱力持續在發酵,暑期輔導?那是無聊人士想出的無聊托嬰法。

蜘蛛網連成一大片,像老成的椰子樹葉,颱風沒有來,從這一棵樹牽到那一棵樹,夕陽西下,單槓的上緣閃出耀眼的光,打籃球的大男孩永遠不缺席。

久遠以前的年代,跟快要上中學的姊姊到羅東的東光中學,那時還不是國中,大家都叫它“當公啊”,東光兩個字的台語,發音和“銅罐子”一樣。暑假的午後,教室裡面有工人在鋸木頭,木屑堆滿了桌椅之間,空氣是“蓬蓬煙”,亂飛的意思。一個工人大哥哥問我們,“千字不像千,八字在兩邊,女人最怕鬼,鬼就在身邊,是什麼字?”我想一想說,“魏!”大哥哥說我很聰明。

這才是暑假。

又一次,我讀中學了,暑假的早上,無聊去學校,美術老師的教室每天都開著,誰高興都可以去看他畫畫,自己拿起筆,跟老師學免費的畫。那一次,老師叫我畫一張國畫,臨摹畫冊上一幅火雞。我臨摹了幾天,是一張工筆畫,畫好,老師說,“這麼大啊?”我畫得超級大張。老師叫我出去看看外面,畫一些草在火雞旁邊。我不知怎麼辦,走到跑道邊看那幾根小草。看了一陣子,回去用毛筆畫在宣紙上。老師說,非常好。老師的家不在台灣,暑假沒去哪,就在學校天天畫畫,脾氣很好的男老師,在女中卻非常安全,大家就算愛開他玩笑,卻都喜歡他。

暑假,就是這樣。

(這兩個記憶正巧都是被讚美的,哈哈。)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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