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敗給鳥朋友 寫於 11/3/05 9:53:41 pm
敗給鳥朋友


關渡自然公園的胎生水筆仔，它的名氣已成公式，我曾經看過它多次，也在紅樹林邊看過白鷺從夕陽中降落樹林頂端的翩翩舞姿。

可是，有時候記憶就是這麼奇怪，會像疊著灰塵的書頁一樣，眼睛光是看著，卻沒有特別的感覺。真是，我帶過孩子，跟過同事朋友，看過多少次水筆仔了，卻好像今天才是第一次看到，第一次發現水筆仔是那麼奇妙，那麼美麗，好像關於水筆仔的知識，今天才是第一次出現。

那些水筆仔，像生日蛋糕上要插的蠟燭，先有一個底座，分出五條支架，這個支撐蠟燭的部分就是它的根芽，以後它掉落泥地裡生長茁壯就靠這些。從底座伸出來的呢，是一枝枝綠色的筆，就像生日蛋糕上那代表年齡的蠟燭一樣，只不過它們都是倒掛的。

那些筆，有些剛冒出來，有些已經很長，信步瀏覽過去，最長的有二十公分，長得越長時，筆的形狀就越有曲線。剛長出來的像個小筆套，小牛角，彎彎的；那很長的，就像一把細刀，也像一柄短劍，一把綠色的武器，兇的說。柔的說，是一枝綠色的蠟筆，隔著堤防欄杆摸它，硬硬的，光滑的，質感很好，很脆的感覺，在指尖。

堤防外的泥地上，已經抓緊沼澤生長出來的水筆仔卻都是污泥一片，灰撲撲的，整片紅樹林，由陽光從水面照進來的長度，可以看見時間分秒移動的痕跡。爛泥上還有非常多的彈塗魚，像海陸雙棲蛙人般，一條一條和著泥土在跳動，有如在測試人眼力的三D圖畫。還有看起來數目一樣多的網紋招潮蟹，紅白兩色在泥地中非常明顯。

從關渡宮前面轉到自然公園，看了兩處賞鳥牆。

第一處比較大，有茂密的樹林，牆上有四個牌子，牌子上有關於在附近出現的候鳥和留鳥的圖畫和解說。我往牆洞一看，可能逆光吧，沼澤的水也比較不隱密，只有一隻中白鷺。走到賞鳥涼亭去看，遠處沙洲上有一群十幾隻聖環，體型大，頭尾黑而身體白，很搶眼。還有很多雁鴨，這，開始了我們的爭論。

望遠鏡看了又看，走回賞鳥牆再一次比對，走來走去，我覺得像琵嘴鴨或尖尾鴨，他說應該是綠頭鴨。困難的是，牌子上畫的花嘴鴨顏色偏黑，而我記得書上拍的照片是褐色。更遠的沙洲上鳥更多，以為是鷸或鴴，待走出園區到堤防上一看，原來也是一大群鴨，大概是小水鴨偏多。

第二個賞鳥牆小很多，沒有茂密的樹林，是很開展的花園，我認得的有幾棵春不老，都結了果實，還有一些櫸樹，小綠葉很可愛。牆上也掛著一樣的鳥畫，不過牆洞外的沼澤都長滿了高高的草，看不見水中的鳥，只有近處的樹上七八隻紅鳩，和飛來飛去像在自己的地盤中的白頭翁。

在蘇澳無尾港看到的，我回家看了圖片，很振奮的覺得是豆雁，又覺得它們的頸子比較明顯的黃，他說那應該是花嘴鴨。只是花嘴鴨而已？我有點失望，明明頸子很長，很像鵝的。這些雁鴨真複雜，真是敗給它們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