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天地

品頭論足 寫於 4/6/06 10:09:00 am

跟小朋友聊天



清明掃墓，家族聚會在一起，就是品頭論足大會。

直接寒喧的，沒有問題。在紙煙的迷霧背後，也許有很多探索的眼睛，在互相問著，那是誰家的孩子，誰家的媳婦，怎麼變這麼胖，去年聽說不是………，那個不是去哪做生意………。

太陽很大，別人的墳墓的陰影是遮蔭的好地方，等到鞭炮上場，膽小的全摀著耳朵退到遠處，不怕耳膜震破的則動也不動，任憑鞭炮跳到他的腳邊閃著金光。收祭品了，因為塞車遲到的自己看著辦，其他人挑著重重的籃子各自回家。

中午，吃過比年夜飯還豐盛的飯菜，親戚的小朋友小資和我坐在陽台喝汽水，她喝汽水，我喝茶啦。小朋友讀小四，說她班上有一個同學小天很怪，很愛看書，老師叫他，全班都聽到了，小天卻不知道。我開玩笑說那糟糕了，小天要做書呆子了，在旁邊打盹的女兒說，媽你別亂說。那你愛看書嗎？小資說不愛，她喜歡遊戲。

可是小資想養狗，小資媽媽說，等她段考第一名才可以。我說那你就多用功，數學評量不會的就問老師。小資說最難的是社會，有一次全校十幾個班只有3個人100分，小天也才98，小資自己考80多分，爸爸當時在開車，聽說她考80幾，就走錯路了。

我想到那個走錯路的爸爸，說不出來的感覺。平常碰面，不容易知道人家心裡在想些什麼，在意什麼，每個人內心都有很多堅持，無意中，就會洩漏執著的那一點。在小孩的成長過程中，所有的父母都曾經賦予不同的期望，不管多少歡樂或悲傷，多少錯誤或成就，最終孩子們都長大了，這也是早上掃墓時大家在心中討論的話題之一。

童言無忌，小孩幫大人宣示了一些聲音，可我聽到這些話，都覺得莫名的感動。哎，不知我的孩子在外面向人推銷多少我呢！一邊沿著台三線回家，我一邊想著小資的話，不喜歡安親班的小資，在家裡因為是唯一的孩子而寂寞的小資，因為學校很遠不能跟左右鄰居讀同一個學區而孤單的小資。有一句話我不會說，但如果小資是我的孩子，我不管她考第幾名，先給她養狗再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