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天地

早晨的菜園 寫於 6/25/06 4:37:17 pm

早晨的菜園



現在進菜園都先以傘扣地，目的要把那條蛇嚇走。很奇怪，上次在哪裡看到蛇，我之後就特別注意那個地方。當然知道蛇是到處爬動的，可是好像那個地方仍然殘留著它的影像，覺得花花亂亂的草都像蛇。

菜園的草真是欣欣向榮，幾天沒整理，就高得沒徑，而那沒徑，就是最可疑的地方，總記得瑞士薄荷下面曾經有一條蛞蝓，黑色扁扁大大的那種，很怕它黏上我的褲腳。

早晨的菜園太陽都在蒸發，一種濕氣或香味，融合了泥土被曬出來的味道，我以前很少在這個時候來，所以一切重新學習，深怕和那些昆蟲毛蟲撞個正著。昨天還聚集在烏臼葉緣啃著的小毛蟲，今天去第一個找它們，其實早不知吃到哪裡去了，說不定捲著的葉片裡面就是它們。

一隻星天牛在赤楊和血桐樹頂之間飛，張牙舞爪的姿勢很漂亮，我也不想抓它，雖然它是害蟲。長葉野百合的豆莢一串串黑黑的掛在莖上，幾十隻豆芫青在上面停著，半數都在交配，才發現豆芫青和豆莢真像，可說是擬態的吧。它們這麼一交配，花花草草就糟糕了，可是要踩死它們也得硬下心，很難。

野薑花開了滿園，香氣十足。黃花波斯菊也依舊盛開。台灣百合的花苞垂了幾個，非洲鳳仙比較憔悴，被蟲吃得零零落落。茉莉又有一波新的花要開。蜘蛛的網黏在各枝葉間，等著小草蟬入網。Z說那天才知道紅嘴黑鵯多厲害，可以飛過來咬走纏在蜘蛛網上的獵物。

走山路之間看到別人菜園裡的紅鳳菜，覺得很充實寧靜，相思樹下別人清出來的空地擺了幾塊石頭，站著看這些景物，天空是無比清藍，白雲透著光非常犀利，像一朵朵冰淇淋，我，汗流浹背，像洗了三溫暖，想到磅秤上減了的重量，又抬頭挺胸繼續向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