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天地

春天記事簿 寫於 3/23/06 3:42:18 pm

整地日記



Z說，春天的特色，就是風和霧。

春風一吹，樹葉紛紛掉下來，埋藏在枝頭的嫩葉才能探出頭來，像那小葉欖仁。春霧迷濛，那薄薄一層的濕潤，就是使植物改換新裝的催化劑，霎時山脈就變得層次分明，花季也開鑼了。

澳洲回來，以為春天就此變暖，原來還早得很，都忘了往年的清明有時還穿著冬衣呢！雨一來，氣溫馬上下降，太陽一出，又熱得幾乎像夏天，“春天後母面”，就是這樣來的。晚上，還擁著棉被，“不過端午，不收冬被”。現在又來個新威脅，沙塵暴，有人還因為那沙塵暴是從中國吹來的而不想出門呢。

候鳥回去得差不多了，那天在金山注滿水的甘藷田裡發現一隻黑白相間的水鳥，猜是哪種鴴呢，原來是白腹秧雞。那隻常到菜園來啄新挖泥土的野鴝，金屬鈴子似的叫聲也很久都沒出現了。剩下可愛的留鳥在下過雨的傍晚活潑地叫著，褐頭鷦鶯、白頭翁……，五色鳥也出來了，天空更是常常出現老鷹，現在正是它們築巢抱蛋的時候吧。

菜園裡的高麗菜已經結成一個個小球，青葱我們已經採了好幾回，青江菜、白菜、山芹菜、紅鳳菜、萵苣，都吃過了。現在在期待小小的野生番茄，鳥兒不知從哪吃了番茄，糞便隨意落在我們菜園，於是我們就有一畦品種大小不一的番茄了。

幾天沒上山，再去的時候，非洲鳳仙又結了一堆胖胖的果實，忍不住上前去捏個痛快。輕捏果實中段那胖大的部份，它就啵一下蹦開來了，種子彈出好遠，真讓人快樂。Z去採了一棵小香蕉苗，用摩托車載回菜園種。那香蕉苗是野生的，這座山的地主因為大廈建照核發不下來，開挖一半的土地荒在那裡，就有人去開闢菜園，大家來來去去，也算間接照顧了地主提供的地，所以我們不是去偷香蕉苗，只是把它從陰濕的雜草叢中移植到我們菜園而已。

在我一杯一杯地用開水稀釋咖啡慢慢喝時，香蕉已經種好了，亭亭玉立，怯生生地站在姑婆芋和食茱茰旁邊。我們的菜園在春天欣欣向榮，雖然有些並不期待會有收成，比如柚子的小苗，那只是種著玩的，我想看看隨性野生的柚子樹是什麼樣子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