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天地

冬末的消息 寫於 12/18/05 11:24:17 am
冬末的消息


聽廣播，阿里山的青楓和紅榨槭已經紅了。其實不用去南部，五指山上和北宜公路的槭樹也是一般紅。

每一分，每一秒，它們都在變紅。氣溫越低，變得越深。也不盡然是紅色，那鮮豔沉穩的黃色更得我心。

那天開車在五指山上，陽光下突然一片紅葉子掉下來，我趕忙停車去撿。一下車，卻搞不清是哪一片葉子了，每一片落葉看起來都鮮豔，風吹過，有些喀喀喀的在乾淨的柏油路面跑，真好聽，這些都是我的好朋友。

槭樹掉葉子是很特別的，它不是整棵樹均勻地掉，而是同一迎風面枝幹上的一起掉，所以我常看到一棵樹上像剃了特別髮型一樣，只剩一小撮紅或黃色葉子聚在那裡，其他枝幹都光禿禿的。

除了槭樹，大頭茶也是盛開，深綠的樹身，白色的花高高開在葉叢間，被朋友誤認成山芙蓉。“山芙蓉的葉子是草綠色。”這是我的經驗之談。

菜園的五節芒正在掉花，其實不是花，是小小的果實吧，一個個像降落傘般的掉在整片種好菜苗的土畦上，把土畦蓋滿了一層黃色的小點。我一直搖它們，讓小小的芒草點在陽光下密集的飛舞，那是一種快樂的聲音。

馬利筋的葉子上有十幾條樺斑蝶的毛蟲，雖然葉子被它們啃了，馬利筋的果實仍然盡情地爆開來，白白的棉絮般的種子呼之欲出。一隻綠色的小蚱蜢躲在已經凋謝的野薑葉包中，這是它過冬的溫床吧。

“大長今”說，如果是嚴寒的冬天，那來年春天就要準備照顧因為寒冷生病的人；如果是暖冬，那來年春天就要準備疫病的流行。這倒是有道理，去年冬天太冷，病蟲害不多，菜園的高麗菜一個也沒被蛀，整整收了十幾個完整漂亮的。

那，今年若很冷也有一些好處吧，雖然可能會冷到過完年又忍不住去墾丁曬太陽。我也希望，再冷的冬天，每個人都能保暖，像杜甫說的，大庇天下寒士俱歡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