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天地

軟糖 寫於 9/25/05 9:57:40 pm


健診中心那個醫生，上班像解決敵軍，來一個對付一個。他不太主動要你去做什麼檢查，假如那個檢查要耗到他的時間的話。看診時間結束了，他拍拍褲子走人，不多囉嗦的病人倒像他的頂頭上司，特意恩准他回家一樣。

他說的話總是：“目前看是沒有怎樣。”“這只能看出這樣，你可以再去看某某科。”“並不表示一定沒有問題，只是目前看不出來。”

說實的好了，他是這麼說的：“尿液檢查沒有怎樣，要知道腎臟要看腎臟科。”

你問：“從尿裡看得出腎臟好不好嗎？”

“看不出來，腎臟要再做腎臟的檢查。”

“要怎樣做？”

“你應該………”他自己沉吟：“不像結石。……可以看看復健科。”

反正他是要把你結案了，他對你關於這一科的職責已盡，他要把你打個勾，表示他看過你了！而你的狀況，他用一堆你看不懂的英文寫在病歷上，你還沒起來轉身，他已經蓋上病歷，護士也早就按鈴把下一個叫進來了。

醫生和護士都很客氣，很有禮貌，但是醫生在打發你，只要你們看診的當下一切OK，那就是一切OK，再多沒有了，因為，下一次不見得是他，他今天或竟只是代班的。




黏著的糖果紙 寫於 9/25/05 11:57:02 pm


更重要的是，你也不討厭這種輕忽，因為你也不想做那繁複的檢查。

而且看醫生突然天馬行空建議你去另一科，表示多半沒有急迫性的危險。你早就想趕快離開不時有人咳嗽的健診中心，這下正好！於是，雖然你欲言又止，還想問些使自己放心的問題，但是實際上你的嘴角已經開始想望街頭咖啡新鮮的香味。

於是，你就帶著這種若有所思的茫茫然的表情，配合著醫生招呼下一個病人的矜持聲音，接過護士遞給你的批價單，走出診室，像打了一場勝仗卻又莫名其妙的士兵，批了價，沒領任何藥物，慢慢輕鬆又倦怠地走進看似健康無恙的人群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