新天地

布列塔尼千層捲 寫於 9/29/05 12:30:04 am


妳說妳在便利店，問我要不要買什麼飲料，我說下午我已喝過咖啡，買妳自己喜歡的就好。等了很久，妳還沒回來，想打手機之前靈機一動，推開紗門走到陽台往下看，果然，妳在樓下，低著頭站在那裡，他坐在摩托車上，妳的身子微彎，看起來像和他拉著手。

樓下大門裡有人走出來，妳回頭看一下，又低下頭去。我進客廳，打開手機撥妳的號碼。妳說喂，我說樓下那家人家在瓣喪事，不要站在那裡，妳低聲鬆懈的說，“已經上來了啦！”大門一開，妳走進來。

“生日快樂！”我跟妳說，妳也笑著回答。哥哥還沒回來，妳說妳先去寫IEP，我追著妳的背影告訴妳，蛋糕店的小妹問要幾根蠟燭，爸爸說的多了一支，兩個人在小妹面前小小爭論一下，還問小妹今年民國幾年………。妳呵呵笑一聲，又回頭開妳的電腦。

我繼續問妳晚飯和誰吃，妳說他，我說妳剛才和他拉手，妳說沒有，只是說話，我放下心來。幾個禮拜前妳說，和他分手了，在這生日的夜晚，和妳一起吃飯的不是我希望的另一個男生，我相信妳心中自有定奪，只是希望妳年輕的生命過得最好最正確。

哥哥回來，爸爸從冰箱拿出蛋糕，我關掉電燈電視，妳說：“耶，沒誠意！”原來爸爸正要幫妳拍照。拍完再度關燈，我們唱生日快樂歌，很大聲，比以前都大聲，我也聽到爸爸難得的聲音。唱完，妳吹蠟燭，哥哥替妳說了兩個願望，第三個要妳自己默默在心裡說。妳吹了蠟燭，我們拍手，我打開電燈電視，妳切下第一刀蛋糕，大家愉快的分吃，讚美這個布列塔尼千層蛋捲的美味。

突然，妳閒閒對哥哥說，“有沒有漂亮的帥哥？介紹給我。”哥哥說有啊，妳說現在想來，臉還是很重要。我知道妳在開玩笑，哥哥又說，有人要介紹女生給他。我說不要以為人家介紹了就一定要跟她約會，像某某對妳一樣，爸爸說根本不必說，怎麼可能。妳已經進房間，又跑出來說，“媽，你以為他當初是哥哥介紹才認為一定要跟我一起？才不是，是我對他的吸、引、力！”“喔對對，妳說得對，失敬失敬！”我們都哈哈笑起來。

吃完一半的蛋糕收進冰箱，每個人回到自己電腦前面各自敲起鍵盤，我想著剛才樓下那一幕，妳低著頭，身形優美的背著背包站在那裡，他兩手握著把手，我看不見安全帽下他的表情……。爸爸下樓，遞給我一片光碟，我打開照片，剛才妳在蠟燭前面的笑容很明亮，新剪的長髮有一種堅定的氣勢，溫順的披在妳的肩膀。我打開信箱，把照片寄給房間裡的妳和哥哥，還有遠在南部的二哥，這是一個安靜的夜，生日快樂，親愛的妳。